¡Buen viaje!

這篇網志，特別獻給出資讓我出國唸書的爸媽（雖然旅費是拿自己以前的積蓄），也要感謝一路陪伴我，忍受我的脾氣的東歐旅遊夥伴Kero Su，也感謝她在被我折磨兩個禮拜之後，仍然願意跟我當最要好的朋友。

       傳說中匈奴人被驅逐出中原後，便遷移到匈牙利，在這裡落地生根，所以後人才把這個地方稱之為「匈」牙利。匈牙利的英文「Hungary」也是由匈奴首領─克汗「hun」這個名詞演變過來。印象中有首知名的交響樂，就叫做匈牙利圓舞曲。除此之外，我對這個地方，幾乎一無所知。剛好昔日社團好友Kero說他的波蘭同學以及其他同伴約30名，相邀到匈牙利首都布達佩斯跨年，問我要不要同行。為了一探東歐國家究竟，我便著手安排了12/28從馬德里飛布達佩斯的班機，和一系列的東歐旅遊行程。親自走訪了這個國家，接觸了當地人，終於一點一點的揭開匈牙利的神秘面紗。

       根據慣例，我一下榻，馬上計畫walking tour行程，能夠花少少錢邊聽故事，邊認識一個城市，又不會迷路，對我來說是最理想的旅遊方式。第一天的導遊本身是匈牙利女人，但是他的父母幾十年前的時候，就帶著全家移民到美國去，躲避當年欺壓百姓、獨裁專制的共產政權。而後來，匈牙利漸漸恢復民主之後，導遊的父母才攜家帶眷回到故鄉匈牙利。

      其實布達佩斯是由三個城市組成的：老城「布達」在多瑙河西岸、新城「佩斯」在多瑙河東岸、郊區新興住宅區「歐布達」在布達北邊。簡單的瞭解基本背景後，新城「佩斯」的旅程就在刺骨的零下二十度寒風中展開。

新城佩斯

      在歐洲旅遊，每到一個城市必看的是什麼？是教堂。其實很久很久以前，匈奴人，或匈牙利人口中的馬札兒人，在這個地方建國的時候，並不存在天主教，比較普遍的是泛靈信仰，也就是類似拜河神、山神、天公、土地公、石頭公、樹頭公等等，凡是自然界的存在，都是神。直到某一年，有個叫做史蒂芬的國王，下令全國統一改信天主教，並且在全國各地建立教堂。但是布達佩斯的聖史蒂芬大教堂並不是由他本人自己下令建造。如果是的話也很怪吧，想像關公自己下令建造祀典武廟，實在是不太可能。

      這座教堂的建造過程是這樣子的：1837年的時候，因為多瑙河冬季嚴重結冰，春天時，山上融雪來到下游時，沒有足夠的空間通行，便造成嚴重氾濫。水災的生還者，大概想說要來鎮煞，蓋個教堂保佑一下布達佩斯，便於1840著手開始建造聖史蒂芬教堂。建造的過程中，有三位有名的匈牙利建築師協力同工，但是因為他們使用黑心建材的緣故，1860年的時候教堂竟然自己倒塌，變成廢墟。教堂不是一天造成的。這座教堂一直到1906年的時候才完工。已經算快了，看看巴塞隆納的聖家堂，現在還在建造中呢，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親眼看到他完工。另外聖史蒂芬教堂是布達佩斯最高的兩棟建築物之一。高度是96公尺。事實上布達佩斯建築法規規定所有建築都不能超過96公尺，可能是覺得神是最至高無上的存在，人類的大樓不應該高於神明的住所。  

      一般歐洲的教堂總是給人陰森，神秘，莊嚴肅穆之感。甚至像里斯本有一座教堂內部全部都漆上紅色，為了要提醒世人當年發生的異教徒大屠殺。而通常教堂中，唯有一點光線，透過以聖經故事的主題的彩繪玻璃，劃破一片漆黑。彷彿是要表達：神的降臨可以帶眾生脫離黑暗。但是聖史蒂芬教堂不一樣，裡面的色彩是溫暖的金色點綴在象牙白的大理石，而血紅色花崗岩柱，更給整個空間增加生命力。教堂的唱詩班，用洗滌心靈的歌聲帶給大家聖誕節的祝福，管風琴美妙的旋律餘音繞樑，讓異教徒或俗氣觀光客也能感覺宗教的力量。夥伴說這是他參觀過最動人的教堂，我完全同意。但是夥伴她不知道的是，這座教堂裡面供奉著國王右手木乃伊和某匈牙利足球明星左腳的木乃伊，很邪門。像他那麼怕鬼，要是看到了木乃伊，絕對會給教堂扣分。 

       布達佩斯城內有很多銅像，也有很多相關的傳說，後來甚至成為觀光客爭相合影留念的對象，例如多瑙河畔的「男扮女裝公主像」(如左圖)旁邊永遠都擠滿遊客，但是沒有人知道他的故事。忽然想到其實政大的蔣公銅像也有很多傳說。例如半夜十二的時候蔣公騎的那匹馬本來抬左腿，會改抬右腿。有人竟然半夜十二點去觀察換腿狀況，發現根本沒動，他的同學竟然還掰說，是因為沒有投十塊硬幣進去蔣公嘴巴，所以他不表演。匈牙利銅像的傳說，或多或少就是這樣的謠言，真實性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不過導遊藉由這些銅像，帶出很多匈牙利歷史和文化。匈牙利歷史非常複雜，當年高三的時候，世界史我怎麼樣都記不住，非常對不起我那位相貌仙風道骨的歷史老師。結果我現在在歐洲四處旅行，聽導遊用英文跟我們講這些歷史事件，真是讓我頭大。那些年代，那些戰爭，那些人物，那些更迭的朝代和政權，最後全都搞混在一起。尤其匈牙利曾經經歷過羅馬帝國、奧圖曼土耳其帝國、奧匈帝國，甚至還曾經短暫被義大利統治過，以及後來的共產時期和邁向民主的過程中經歷的幾次革命。記都記不完，我本來還很認真的抄筆記，後來太冷一直發抖，手也凍僵，索性不寫了，三個月後的現在，想要回憶當時聽的歷史故事，一個也想不起來。

      我只記得有一個胖嘟嘟警察雕像(如右圖)，導遊說他象徵的是「當年的好日子」（good old days），因為當年就業率高，犯罪率低，警察都沒事做、沒有壓力，而且都吃的不錯、喝很多啤酒，所以挺著大肚子如懷胎九月。而這個警察伯伯的八字鬍正好也代表當年的審美觀：有八字鬍的男人最性感。導遊最後補充：在匈牙利，女人一定要站在男人右邊，表示她是這男人的家人或良家女伴；站左邊的表示是街上召來的。典故呢？據說是因為男人把劍從左腿邊的劍鞘拔出來，正好能順手保護右邊的女伴或家人。站左邊的話，因為不是什麼重要的人，所以不用被保護，而且搞不好會被劍砍到。

       全布達佩斯只有兩棟96公尺高的建築物，一個是聖史蒂芬教堂，另外一個是匈牙利國會(如上圖)，兩個都位在新城佩斯這側。匈牙利國會是全世界最大國會建築之一，媲美英國國會。從舊城布達往佩斯方向看，就會看到多瑙河畔聳立兩棟雄偉建築。

       要進入國會參觀必須花好大一番功夫。首先是必須上網預約時間，然後隔天再依指定時間，再到國會排隊入場。那假如沒有上網訂，或像我們一樣，怎麼樣都沒辦法預約成功，那就要一大早去現場排隊。建議準備板凳、帳棚、野炊工具以及書報雜誌。當時我們九點去排，想說零下10度的低溫加上刺骨強風，應該不會有人這麼早就來排隊吧。殊不知觀光客那股「都來了，我一定要進去看」的傻勁使然，現場早就大排長龍。為了滿足夥伴的願望，我也跟著他排隊，等著買票。排隊的過程中，一直看到有人排到一半跑去找管理員問問題，我猜他們大概是要問：

    「請問要買票是排這裡沒錯吧？」 

就是這本旅遊手冊XD

      我的同伴過不久也跑去找管理員詢問，因為排隊排了一個小時都完全沒有動靜時在讓人很不安。另外，在排隊的過程中，我看到我前面一位亞洲少女在看旅遊手冊，那本旅遊手冊跟我同伴買的那本一模一樣，只是那個人買的是原文日文版。
我把我觀察到的現象跟同伴講，並表示前面這位應該是日本觀光客。就在這瞬間，這日本人就回頭看我，並說：

  「我聽的懂一點點。」

我差點嚇昏，太尷尬了，果然還是不要假設全世界只有華人聽的懂國語。後來我根據慣例，勢必要賣弄一下我唯一會的幾句日文，講一下我是台灣的大學生、很高興認識你、請多指教之類的。那女孩聽到我說是台灣來的，就轉頭對我們說：          

    「我媽媽是台灣人。」          

     世上就是有這種巧合，也讓旅遊的過程，或是痛苦乏味的排隊過程更增添一點情趣。我們從九點開始挨寒受凍排隊排到十二點，在售票停前面大家你擠我推，我跟同伴身體跟嘴唇都凍僵了，實在懶得跟其他人淌這個渾水，只是冷冷的在旁邊看著幾個大嬸邊吆喝，邊推擠，然後就這樣插隊到前面去。有位貌似德國人的大叔義正辭嚴的告訴一個大嬸，說我們這裡所有人都很想趕快進去，請她不要再鬧了。他們妙語如珠過招了數回合，最後還是被大嬸強行通過，但德國叔用力的給她一記肘擊。我在心裡拍手叫好。

     所以十二點買到票之後，是不是可以馬上進去參觀？想太多。我們十二點買到的是下午兩點的英語導覽。我都要發脾氣了。為了一個國會竟然要等五個小時。但反正也到了進食的時間，於是我和同伴趁這個空檔，費了一點勁，終於找到一個還不錯的咖啡廳，進去點一杯道地的熱葡萄酒來暖暖身子。

      既然都花錢、花時間排隊進來參觀國會了，本來想說一定要好好詳實記錄，很不幸的，導覽小姐用東歐腔講的歷史故事，讓我難以消化，只能聽懂大概，其他則以照片留念：

      匈牙利國會內部華麗的程度不輸外部的雄偉壯觀。裝潢用的也都是頂級建材；例如，據說全世界只有11根瑞典花崗岩柱用於國會大廈，其中八根用在匈牙利國會，另外三根用於英國國會。國會內部有一個美麗的展覽廳，抬頭會

看到滾金邊的酒瓶綠圓頂。這裡有一個穿著傳統服飾的守衛，保護著唯一的一個展覽品─教宗加冕國王用的王冠。這王冠上有個十字架，受到破壞，歪了。而匈牙利的明信片也常以這個十字架歪掉的王冠當主題。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為了保護這個王冠，匈牙利人曾經偷偷把王冠交給美國士兵，以免被敵軍偷走或破壞。

      接著來到國會建築的重點─議事廳。在進去前，我們看到門口有一個鐵架，上面有很多凹槽。原來是放雪茄煙用的。因為議事廳裡面禁止吸煙，所以議員們要進去前，必須把雪茄暫時放在這個鐵架上，每個凹槽都有一個號碼，只要記得自己的號碼，開完會出來之後，還可以把自己的雪茄拿走繼續抽。

      議事廳可以容納386個席次，每四年重新選舉議員。不過聽導遊說最近有呼聲要求國會減半，可能過不久會減為200席。座位區有分綠席和紅席，綠席是給一般的國會議員坐的，紅席是給各部首長(ministers)，而座位特別大的紅席，自然是給首相(prime minister)坐的。每個座位都有一個按鈕，按了才能發言，非常現代化。另外，據說過去每個座位底下，在夏天的時候都會塞冰塊，當冷氣用；冬天的時候議事廳正下方的渦爐蒸汽室產生的熱能會直接送上來當暖氣。當然現在絕對是已經安裝現代化的空調設備了。

舊城布達

      舊城布達這邊有更多別緻的建築，更具匈牙利特色。例如皇宮、建築學院、漁夫堡等等，讓我只顧著拍照，完全忘了要做筆記。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這裡的？？？教堂，屋瓦色彩繽紛，好像一隻鳳蝶停到教堂屋頂便化做其屋瓦。據說過去這教堂曾經作為回教清真寺，也許就是因為這樣，這座教堂才會有別於一般灰濛濛的哥德式教堂。

      從佩斯側可以看到布達側山丘上有座女神雕像，算是匈牙利版的自由女神。這座雕像是為了紀念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俄國將匈牙利從德軍手中「解放」出來。其實很諷刺，因為匈牙利脫離德國控制之後，便進入超級不自由的俄國共產鐵幕。

      最後是布達區最重要的觀光景點漁夫堡（Fishermen’s Bastion）。他是個灰白小城堡，座落在布達成的丘陵上，緊鄰斷崖，顯然當年有軍事作用，建築風格很卡通，沒有五花八門的雕花裝飾。站在漁夫堡的城牆上，可以俯瞰多瑙河風光，對岸的國會大廈、聖史蒂芬教堂盡收眼底。而這裡也是我和同伴所選擇的跨年地點。

      第一次在國外跨年，我和同伴都很興奮。這天晚餐我們挑了一家唯一一個還有空位的餐廳，花了不少訂位金，預約了晚上的跨年晚餐。大致來說，匈牙利美食我吃的非常習慣。雖然他們吃沙拉是沾匈牙利辣椒醬（味道跟台灣豆瓣醬幾乎一樣），讓我覺得有點奇怪。不過匈牙利名產goulyash牛肉湯（很多東歐國家、俄羅斯都有這道菜），是許多人的愛。我因為真的非常喜歡，還到當地超市買了好幾盒匈牙利牛肉湯塊回西班牙自己煮，現在已經掌握了其中精髓，不輸匈牙利人手藝。          

      話說吃飯前，我那位愛好酒精飲料的同伴，在漁夫堡旁邊的紀念品店花了28歐買了一瓶當地有名的「不甜砍頭」極甜葡萄酒，打算邊倒數邊品嚐美酒。這個酒的品質非常好，不過真的非常甜，像喝蜂蜜，酒精濃度不明，但我印象中不會很濃。

      所以漁夫堡的跨年夜究竟如何？事實上，從吃飽飯後開始，就陸陸續續有散戶開始燃放煙火。多瑙河沿岸三三兩兩開出繽紛但害羞低調的火樹銀花。後來忽然聽到旁邊帶面具的團體中，有人大喊     

      「Ein minuten」，接著聽到     

      「¡Un minuto!」

      「One minute!!」，於是，

      「剩一分鐘！！」我也不認輸地用中文大喊。

      最後進入20秒倒數階段的時候，我們那一區只聽到德語倒數，所以所有人都乾脆跟他們同步。幸好我還知道幾個德文單字，知道應該要在什麼時候歡呼、大喊新年快樂並且互相和隔壁的人擁抱。後來我和旁邊帶面具的女士攀談，發現他是德國Dresden市來的，從她的面具推斷，我猜他來布達佩斯之前，曾經在義大利威尼斯待過幾天。話說當時我想說德國人果然是比其他歐洲人準時，因為當我們大喊新年快樂的時候，河岸並沒有什麼動靜。後來我們發現，原來布達佩斯政府並沒有錢贊助煙火表演，所以00：00的時候，只有散戶根據自己的倒數陸陸續續施放煙火，不像台北101倒數完馬上發生大爆炸，實在很有效果。相較之下，多瑙河岸夜景雖美，加上煙火點綴，更是錦上添花，但在這裡跨年難免有種沒有ending的感覺。我和同伴，默默的看煙火看到十二點半，發現真的沒有梗了，就默默下山，走路回佩斯城裡某個一個晚上6歐(一分錢一分貨)的住處。

      其實布達佩斯還有一個重要特色。導遊表示：布達(Buda)在斯拉夫語系中，意思是「水」，而佩斯(Pest)意思則是「烤箱」。那麼什麼地方有水又有烤箱呢？不就是三溫暖嗎？沒錯，布達佩斯另一個著名的特色，就是天然溫泉三溫暖。重視個人衛生的羅馬人，在這裡落腳的時候，蓋了一些羅馬浴池。後來土耳其人攻下布達佩斯的時候，也蓋了土耳其浴池。現在人，則可以在古蹟中泡澡，享受「沐浴在歷史洪流」的感覺。

      布達佩斯的公共浴池，不是真的只是讓人洗澡的。它比較像是一個社交場所。這些浴池有分時段，例如一三五只有男生可以入場，二四六是女生入場，禮拜天是混湯。所以平常不是混湯的時候，是可以一絲不掛下水的。我個人是沒有去泡湯。但我的同伴體驗後告訴我（她是禮拜日去的），只要你單獨坐在浴池正中間的小圓池裡面休息，馬上就有人會來搭訕。而我同伴也親眼目睹好幾對男女就這樣帶出場。聽說平常一三五的男湯，是同性戀人士主要活躍的場合，旅遊書上表示，如果不想引起誤會，千萬不要跑去坐在正中間，以免造成彼此的困擾。

     不過我在布達佩斯最喜歡的，是恰好遇到的聖誕市集。城內許多廣場在聖誕節期間，一直到十二月底，都有聖誕市集。琳瑯滿目的攤販賣的是當地美食、精緻手工藝品、玩具，還有保暖衣物（非常實用！！），其實就是要讓人買聖誕節禮物或紀念品的地方。有些攤位或商品真的很奇妙，例如有一個現做玻璃製品的小販，圍了大批人潮。瓷器攤販桌上擺了噴火龍造型的瓷器，從鼻孔中冒出一縷白煙，讓現場瀰漫清香。蘑菇造型的瓷器，原來是底部不平（圓弧型）的酒杯，要你一定要把飲料喝完才能倒置放在桌上，減少飲料的浪費。像很多人倒了飲料，沒喝完就放在桌上，放進冰箱冰好幾天，最後也沒喝就丟掉，這種杯子正好可以治一治他的壞習慣。但這種杯子如果被拿來敬酒就麻煩大了，因為每次都得乾杯，一定很快就醉了。紅酒攤販桌上擺了各式各樣造型的酒瓶，甚至還有賣DIY釀酒的器具，我本來不知道他的功能，還是我的夥伴女中酒豪告訴我的。另外還有隨處可見的乾燥花串，不只匈牙利，在捷克、斯洛乏克的市集也有賣。                                             

  看到這些琳瑯滿目的商品，讓我實在很想買。但是我們在麥當勞租廁所時遇到的留比利時台灣同胞告訴我們，如果要買紀念品，就要去別的小鎮逛市集，因為布達佩斯畢竟是集中了全國五分之一人口的首都，物價自然比其他地區貴的多。

歐布達     

      於是一月一號早上，我們便先前往「歐布達」（Obuda），打算去看鐘乳石洞，下午再衝去旅遊書上聲稱「如詩如畫」的一個叫做聖騰德(Szentendre)的地方。風塵僕僕轉車數次來到歐布達鐘乳石洞，不料岩洞居然也有放元旦假期，所以我只好翻拍岩洞門口的鐘乳石照片作紀念(如右圖)。

聖騰德 

      從布達佩斯前往聖騰德必須要搭郊區火車。匈牙利火車非常老舊破爛，外觀奇醜無比，感覺有點不可靠，不過車內的座椅地下有很棒的暖氣系統，只要坐下就會啟動暖氣，很舒服。這些列車據說是共產時期留下來的。話說我們剛到布達佩斯的時候，也是被他們的捷運車廂嚇到，又破舊，顏色又灰暗，乘客沒人發出聲音，一片死寂。莫非是通往靈界的投胎火車？布達佩斯的很多捷運站剛好最近剛改名，害我們那時候還找不到站下車，還好有一個貌似英國名廚Jamie Oliver的大哥主動靠上前來問我們需不需要幫忙。非常巧的是，兩天後我在我們住宿又遇到這個大哥，因為太像Jamie Oliver所以被我認出來。他英文程度很好。聊了一下發現他是工程師，因為工作的關係常常旅行，甚至曾經去過上海，而且他認識台灣這地方。          

      聖騰德小鎮其實沒有旅遊書上寫的那麼如詩如畫、高雅高雅。不過這裡的市集和商店賣的東西真的有比較便宜，例如我同伴在漁夫堡買的「不甜砍頭」極甜葡萄酒，同樣品牌同樣等級，在這裡只賣一半價錢，讓他氣個半死。我是也有買貴的經驗啦，那時候在布達佩斯大市集買了6顆小橘子，花了台幣24塊，是也不貴。但是在超市買8顆只要11塊，雖然金額不大但也是差了一倍。 

      那麼因為聖騰德物價較低，我就在這裡大開殺戒，吃了很多東西，例如肥嫩滷豬腳，以及在布達佩斯吃過的、導遊介紹的東歐甜派(strudel)(如右圖)，千層酥皮灑上糖粉吃非常可口，裡面滿滿的不偷工減料的蘋果或藍梅的夾心，酸中帶甜，爽口不膩嘴。寒冷的冬天，吃個熱熱的甜派，外加香濃熱可可一小杯，讓人快樂指數飆升，幸福滿點。

回顧 

       回顧一下，我覺得匈牙利的城市容貌，整體而言給人一種灰色的感覺，天氣也不是很好，但是偶爾又能看到色彩繽紛的屋瓦點綴灰白的牆或是懸掛著千奇百怪的裝飾品，甚至有熱鬧的市集在旁邊增添人的氣息。有點像是這裡的人民雖然悲觀、陰鬱，高失業率又低所得，但偶而也會吃點小甜點娛樂自己，或者趁開演前20分鐘到歌劇院去檢2歐元的便宜入場券，或者到多瑙河邊，欣賞免費的街頭演唱會。事實上，儘管人生再清苦灰暗，只要心境不同，只要用心尋找，生活周遭永遠存在著享受小小幸福的無限可能。